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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陣子編輯請我調整一句她看不懂的譯文,我想了想,在(自認)體會到編輯為何說那句譯文的措辭令人疑惑之後,修正原始譯文的缺失。同時記起多年前曾經聽過一位前輩開示:潤稿時要拋開對原始文本與譯稿的所有認知,從第一次看那本書的角度工作。前輩還說一時或許不容易掌握那種感覺,但一定要試著做做看,久了自會有心得。
 
可是譯稿是自己寫的,究竟怎樣抹除對譯稿的印象,以讀者的眼光潤稿?一般而言,在時間寬鬆的前提下,可將譯稿放上十天半個月,待記憶模糊後再潤稿,或可勉強模擬讀者的眼光。只不過那是理想狀態,並非每次都有那種餘裕。所以,前輩的建議正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,然而說來慚愧,這些年來我始終沒認真思考這件事,只是放在心上,就這麼擱著。
 
也許是機緣成熟,在編輯請我修改句子之後不久,我看到一篇談設身處地的文章,突然領悟到我或許永遠無法抵達前輩的境界,直接變身成讀者來潤稿,但我可以退而求其次,改成自問:「這樣寫的話,讀者會怎麼看/想?」
 
儘管是自問自答,說也奇怪,我檢視自己譯文的眼力似乎立刻變得敏銳一些,好像真的可以瞬間切換視角,看見考量不周密的地方。而且不必等到潤稿,從初譯就可以將這樣的斟酌納入遣詞造句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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